夜雨丨张红灵：父 派

父 亲

张红灵

每周我都返家，陪同儿子

但我无法收拾心情，无法准备话语

只是踩着饭点，敲门

迎我的是齐整的菜肴

和戴着餐裙的儿子

儿子安静的坐在我对面有

饭粒好似在嘴角，涎水伸延到杯子里

他依然固执的捉住勺柄

在不锈钢的杯子里探寻食物

金属中的笑声软弱无力

阻扰母亲夹菜的眼神缺乏自信

儿子大多言语了

他把那时候的时长用来翻阅抖音

那些煽情的配音扯顶多他的脸颊

那些扭曲的话面有与他

浑浊的慢慢地相互辉映

儿子不爱笑了，他讨厌唯

一个人歪着头，闭眼

母亲怀疑他在睡觉，恐怕他凌晨着急

扯他衣袖，拍得他手臂

烦躁地告诫慢慢地

儿子斜斜的睁开眼

吐吐吞吞的词语模糊不清

儿子有时会给我顺带要求

换个手机，买双解放鞋

最好能送至他一个电动滑板

我一一恳求，所有人却赞成

儿子便咬紧嘴唇，握紧拳头

我俯到他心里，爸

您要听完话，以前我们听完您的

现在您听完我们的

儿子慢慢点头

无法委屈，也无法恼恨

每次走的时候

我不叮嘱，也不顺带请

挥挥手，便掩门重回

万语千言，不如心底的叹息

（作者单位：绵阳渝东中学）